不甜则已,一甜惊人

松花酿酒,春水煮茶。

【六爻/鸣潜】亘古


为了我家宝宝 @鱼俞木𓆝𓆟𓆜𓆞𓆡 ,重刷了一遍多年前给我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六爻》【。



时过境迁,再读《六爻》,心里有了很多不同的感受

摸个鱼,送给宝贝鱼鱼




祝食用愉快~





【鸣潜】亘古

 

 



草木枯荣,便是一季。春生秋落,又是一年。

凡间岁岁轮回,白驹过隙间便已改换了形容,唯有扶摇山轮回不灭,安宁至今。



 

“都说狗改不了……”说到一半感觉这话十分不雅,李筠嘴里打了个转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这话在大师兄身上简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今他身边也有了个弟子,此人语奇巧淫技一道颇有天分,加之又长了张灵透至极的清雅脸孔,乍一看来,几乎是他师父的翻版。然而此人空有皮囊心智,内里却是个木讷寡言的。

李筠自个儿说了半天,做弟子的也只是默默侍奉一旁,半点没眼色接上几句,讨他师父老人家的欢心。李筠简直感觉师门不幸,然而此刻扶摇山方圆上下,似乎就只剩下自己和弟子两个会喘气的活物了。

 



水坑如今真成了大妖怪,一天里倒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群妖谷镇压四方,韩渊就不说了,守在南疆大门,将那群无事生非的魔修收拾得跟群小鸡崽儿一样安分,没了心魔天天跟他吵架聊以解闷,魔龙大大简直无聊得要拔自己的龙鳞打发时间,年大大和游梁一同出门游历,严娘娘在将李筠折磨得形销骨立,恨不得自绝于人世之后,终于带着他的宝贝师弟程潜下山倒腾仙器赚钱去了。

李筠想了一圈,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哀叹起自己果然命运多舛,这么多年来尽心竭力呕心沥血到底是没能在大师兄那儿捞到个亲生的地位。



 

被师弟私底下念叨的扶摇掌门此刻正懒洋洋地半躺在大马车上,支使得与他同路行商的老板团团转。

百年光阴转圜而过,当初扶摇山上的小道童早已化成了黄土半抔,曾经温柔乡中恨不得一辈子肉酥骨烂的大少爷早已有了顶天立地的脊梁,然而锦绣丛中养出的挑剔讲究倒是一点没丢。

然而在严家不再,故人远去之后,严争鸣大抵还是变了些,没再往扶摇山上带些小道童小丫鬟,小脾气小别扭又大部分舍不得对着日日相见的枕边人发作,只好一天闲的慌地折腾李筠玩,见天儿地折磨得李筠一天要叛出师门好几回。

如今出门在外,终于找到了发作对象,将合作方挑剔得恨不得以头抢地,跪求这位长得画儿似的财神爷别再作妖。



 

百年已过,“捞钱公子”名头不再,“金玉少爷”东山再起。

这位已经迈入剑神域,可称当世几无对手的剑修丝毫不觉得倒卖这些东西赚钱有丝毫不妥,反而很有些变本加厉的意思。照严争鸣本人话讲,那便是:“没让人跟从前那样跟着我,已经是退一步了,还连金银也不许沾染,这劳什子修行长生还有个什么好处。”

 



前几日下榻客栈时正巧遇见附近的大户娶亲,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的新娘带着对一生的期许和惶恐迈进了夫家大门。

严争鸣同程潜坐在楼上的雅间,远远地看了一回热闹。程潜回眼时,自家大师兄仍旧没回过神,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程潜笑了笑:“怎么?师兄阅话本无数,可也还会为这人间烟火所迷么?”

程潜此人向来持心严正,偏偏还牙尖嘴利,除了面对自家人,大部分时间都是不会好好说人话的杰出代表,此等揶揄,基本是天要下红雨的难得。

 



严争鸣闻言如在梦中,简直要疑心是自己太过专注,联想翩翩,出现了幻觉。

程潜却不打算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抛下一句:“木剑不是早就给师兄了么?”便转身离去。



 

严争鸣愣了一瞬,突然明白过来,感觉程潜这简直是在寒冬腊月里往他心窝里塞了一团火,暖和得他飘飘然,几乎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在何方又姓什名谁。

 



他早年曾想他这师弟是块捂不热的宝贝石头,后来又觉得这块宝贝看着光华无双,实际上内里坑坑洼洼,硌得人身上疼心里苦,再后来,程潜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一朵花,碰不得拔不掉,他连想一瞬都觉得是奢望,万万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能美梦成真。

然而人总是不知足,无论怎样亲密的关系,天长日久,仍旧觉得不满足。方才他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心底里一瞬间生出些无可抑制的念头。



 

这些念头也许将成为他心底里年深日久的秘密,却被程潜一眼看破。

程潜此人一生的直白几乎都在坦白那一日透支干净了,此时此刻老树开花般说句情话,都是如此拐弯抹角,又如此振聋发聩。

 



 

—“我不是早将木剑给了你么?”

 

 




凡人一生,讲举案齐眉。

你既是剑修,我便与你,举剑齐眉吧。

 




 

亘古·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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